薄荷chi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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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金陵秘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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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为年下琰X年上苏

无括号内为年上琰X年下苏


(七)

二日,众人正在商讨对策之时,便有一人传来军报,敌军的先遣精骑部队一路攻城破县,直逼南地。

萧景琰眉头紧锁,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林殊,林殊就站在他身边,不过几分的距离。

昨晚,萧景琰在帐篷外站了几个时辰,直到林殊最后按耐不住还是来找了他,只是二人之间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萧景琰默默跟在林殊身后,道歉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那个时候萧景琰不懂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奇怪,林殊亦不懂。

林殊捻动衣角,似乎是注意到萧景琰投向他的目光,也抬头望着他。

只是四目相交的瞬间,萧景琰就知道林殊定是想到了办法,他当着萧景琰的面抽出了他悬挂在腰间的佩刀,直指图上一处,尖刀随着他的动作划过,萧景琰看得真切,林殊开口说了没几句话,萧景琰就懂了。

他们必须兵分两路。

此行虽凶险,但眼下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化解对方的包围。

而林殊眼睛里分明写着‘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做到。’

萧景琰点了点头,接回了林殊手中的刀。

二人一同翻身上马,发尾青丝飞扬半连天,却是一个向东一个朝西。林殊只一伸拳头,便够到了萧景琰的面前,萧景琰微微仰头,脸上却是再也绷不住了,伸出拳头碰了碰。

一切无需再言,你我都要活着回来。

马蹄声声,踏破霜雪一路,十里千层浪。

号角鼓声震破天,那一少年郎一身戎装立于战旗之下,声音不卑不亢,眼睛里却满是肃杀之气,“众将士听命!此番征战固然凶险!但我大梁国土岂容他人随意践踏!离弦在即!放手一搏!给我杀!”

顿时,杀声四起,红缨染霜血,漫天覆盖于眼中的尽是红色。

 

萧景琰与林殊到底是打乱了敌军的对策,反被二人从东西两侧包围了,犹如瓮中之鳖,抓个正着,萧景琰半口气也未敢松懈,这困兽的獠牙是最为锋利的,搞不好就伤他们个措手不及,而萧景琰的预料也完全是对的。

那精骑部队的人虽个个都人高马大,但身手却是矫捷异常,萧景琰一个翻身落下马,兵刃相抵碰撞的声音宛若划破苍穹的悲鸣,擒贼先擒王!萧景琰的盔甲刀刃之上已满是血迹,但意识却是无比清晰,剑锋只指那一人。

那厮探得萧景琰的意图,反手一刀便砍了回来,萧景琰只觉得手臂一麻,差一点刀就脱了手。北狄将帅满脸横肉,身强力壮,相比之下,萧景琰还是个未满十八的少年,论力量着实不抵,那人又杀红了眼,如困兽之斗,见一个杀一个,身中数刀仍然不减其力,萧景琰暗道不好,却见那人身后嗖地飞来几只箭正中背后,对方立刻发出了怒吼,一双眼睛通红,青筋暴起。

林殊就那样从马背上轻巧地落了下来,虽与萧景琰一样满身是血,但他眼底闪动着的光芒如同迸发出的火焰,炽热而又明亮,他望着萧景琰眨了眨眼睛露齿一笑,无声说道‘景琰,久等了。’

萧景琰与林殊背部相抵,他能感觉到背后那温热的血液,林殊与自己的心跳血脉一起发出共鸣。

咚咚,咚。

萧景琰捏紧了手中的刀刃,眼睛中满是戮杀之气。

与子同仇,同进同退,生死与共。

杀!

那困兽终究还是败在了林殊与萧景琰的剑下,也许他到死都不会想到堂堂一方大将竟被两个毛头小子给打败了。

林殊回头望着萧景琰站在一边欲言又止,便丢下了刀一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萧景琰的面前,萧景琰像是吃了一惊,只见那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抓着萧景琰的手臂‘嗷呜’就是一口,萧景琰原本就被手臂震得发麻,林殊这么一口下去,手上的刀直接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嘶——你疯啦?!”

萧景琰一双鹿眼瞪得圆圆的,林殊没听他的,只是抬了抬下颚,怒瞪着他,萧景琰看着林殊的表情一下就愣住了,那表情甚至称得上是委屈,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红的,还带着点盈盈的水光,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那让萧景琰呼吸一滞。

“回家吧……”

“好。”

胜利的王旗立于风中摇曳,朔风卷尘,万里无云。

林殊那时一心只为心中赤血长存,守家卫国,却没想到最后不是和萧景琰一同抵御外敌战死沙场,而是葬送在了自己人手里。

 

梅长苏轻叹了一口气,似是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将手中的纸条卷好放进竹条之中,飞流在一旁看了他却是嘟着嘴巴。

“怎么了,飞流?”

“讨厌。”飞流转了转眼珠子,补充了一句,“烦!不来。”

梅长苏有些失笑,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飞流,听话,蔺晨哥哥是来帮助苏哥哥调查一些事情的,我保证查完就让他走好不好?”

飞流这才面色缓和,点了点脑袋。

而远在天边的蔺阁主着实打了个喷嚏,面对一盘子鸡腿,内心一阵拒绝。

 

【金顶云龙的皇帐,高五丈,幅宽十丈,虽是临时搭成,但内里摆设铺陈却极其精美。

梅长苏自然是与皇帝陛下同帐,其他皇族和重臣们按着地位高低层层围在皇帐四周。

春猎是以祭仪为主,没有竞技,萧景琰对于现在的一切都有些好奇,他来到未来的这些时日就一直未来得及和母亲细聊,一来是政务缠身不得空,二来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母亲,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一个男人入后宫吗?’‘母亲,我最近好像记忆不太好,这几年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萧景琰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明明有满腹的疑问却无法发问。

听说他之前还有个太子妃的,但后来在他登基后的头一年由于难产,大人孩子都没能保住。

还有就是庭生。

初见庭生的时候,萧景琰的确是很吃惊的,他没想到庭生不仅出了掖幽庭还被自己收为养子,听闻这也完全是这位苏先生一手策划的,总之,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以前完全想象不到的,当真是只一手便能将整个金陵城搅得翻云覆雨。

得麒麟才子者得天下。

萧景琰不解,几年前他既不得宠也无半点势力,而梅长苏竟然选择了他,尤其是他们还陷入了这样的关系之中。 

正在思索之时,却见梅长苏已然换了一身劲装,而他连半支箭都没带,手里却拿着一张弓。那弓萧景琰怎么都不会忘记,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把。

 

“景琰!景琰!你看看,你看看这把弓!”萧景琰正在河边练剑,还在百米之外就听见林殊略微聒噪的声音传了过来,惊得一旁的马儿连叫了几声,不安地用马蹄刨地。

春深时节,远山青鸾云烟,细雨翠林,泥土间还带着青草的芳香,林殊一路骑马狂奔,青丝凌乱地垂于肩,似有些湿露沾衣,像是刚火急火燎地从家中跑出来。

萧景琰看着他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样子,无奈地说道,“慢慢说。”

林殊一个翻身落在萧景琰身边,献宝似地从背后掏出一把弓箭,萧景琰见那把弓箭乃是上等柳木制作,做工精美,暗纹微微浮现于箭杆,一看就是佳品。

“这是父帅送我的礼物!他同我说,下次出征我便可以随行了!”

萧景琰听后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林殊从小就嚷嚷着要同行打仗,小小的人还没有比剑高多少,声音倒是洪亮地很,“林家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赤血忠魂永不灭!”

林燮听后虽表面没什么,但萧景琰看得出他满脸的骄傲与欣慰。

萧景琰与林殊二人年纪相仿,又合得来,二人有事没事就经常凑在一起讨论国事军事,这互相切磋自然也少不了。

“景琰!咱俩今天就来比试一番!”林殊笑得一脸张狂,白皙的脸上还有些泛红,喜悦的心情一览无遗,连带着萧景琰也感染了一丝喜悦之情。

“比什么!”

马蹄踏千里,那正是少年并肩游,惊起一片林鸟,好不意气风发,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的红白交错的身影。

只是风云善变,弓箭还在,人却早已不在。

 

“这弓你是哪里来的?”

梅长苏见萧景琰紧绷着下颚,冷冷地看着他,心里一顿,也盯着萧景琰一眨不眨,半晌却是笑出了声来,“你还真是没变……”

萧景琰不知梅长苏在笑什么,但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善,稍稍放缓和了一些,“先生为何要笑,难道你知道这把弓?”

梅长苏微笑道,“自然是知道。”

梅长苏说的清淡,萧景琰倒是读出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夹在其中。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弓,既然先生知道还请放回原处吧。”

细微的叹气声从梅长苏略显苍白的嘴唇里轻轻吐露出来,他的眼底似乎微微闪动着什么,快得几乎让萧景琰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我曾问过一个人,‘世间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为何他要这样执着,仅仅只为了心中那一点赤心,明知道做了这事并无半点利益可图,却还是要做吗?’他回答我说‘要做。’我又问他‘这么做值得吗?’他回答我说‘值得。’我就在想啊,世间怎么会有他这样傻的人,可是在那一刻我却无比喜悦,他还是那个人,就算时间流逝,世事变迁,但他依旧是那个人。所以,我没有选错他,而他也向我证明了,他是最好的。”

萧景琰望着那人眼底一片清明,却是似曾相识,那一瞬间他几乎就和一个人重合在一起,那个白衣的少年将那把朱红色的弓箭交在他手中。

“萧景琰,拿好了!弓在人在!此弓如我,你可别把它弄坏了!”

“你这次去东海,起码要半年多才能回来吧?听说东海有很多珍珠,你带些回来给我当弹珠玩!”

“要鸡蛋那么大的!”

“那带个鸽子蛋这么大的好了!”

残阳染红天边,青梅已老,竹马已逝,此后的每一天,萧景琰都是一个人背对着斜阳,只一影徒留在原地。】

 

(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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