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chiaki

甜饼沙雕爱好者。六元受中心!rps:朱白/凯歌、漫威:冬盾/锤盾、kingsman:哈蛋

【靖苏】戏言

*民国au,副官靖X戏子苏设定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终于只剩下紫色啦w

*可配合bgm《昔言》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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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住高楼,有人处深沟,

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灯花红蜡静落,染残卷半折,今夜的苏园,注定于别日不同。

那是萧景琰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从他懂事有记忆起,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他密不可分。

而这个园子的主人也是。

苏家园,是金陵城中最出名的戏园。

 

那年初见,正是新雨初过,天边泛起青霜之色薄如蝉翼,淅淅沥沥的水珠从黛瓦之中滴落在青石板上,年幼的萧景琰一路跑得急切,来不及看脚下,那些积在石板上的水坑被他一脚踩得激起了一朵朵水花,水珠飞散开来,像是撒泼在宣纸上的水墨,下一秒便在清冷的空气中消失得无隐无踪。

谁都知道萧景琰是掌管整个金陵城萧长官的宝贝儿子,萧家的幺子。萧家家教森严,他平日里并没有机会能够跑出去玩,身后也总有一堆人跟着,唯一让他欢喜的便是来这苏家园看戏的日子。

萧景琰对咿咿啊啊的戏曲并没有什么兴趣,兴许是年少时玩性总是大的,趁着哥哥们和父亲母亲都在看戏的那空挡,萧景琰便借口说要去茅厕,偷偷摸摸甩掉了身后跟着的人,一路小跑。只是没想到这苏家园弯弯绕绕的,虽比不上自家的宅子那么大却也叫萧景琰迷了路。

就在那时一声清脆的音便入了耳,从此之后萧景琰就再也没能忘记过。

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人儿站在一个半尺高的红台上,青衫粉黛,双颊胭脂微红,那声音稚嫩却是婉转动听,在耳边似流水微风轻拂,他的食指伸出微微勾起,脚下翩然轻盈,台上台下分明是离得不远,却叫萧景琰看得有些不真切。

惊鸿一瞥,一曲成眠,入戏三分情,只需一眼便觉得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后来萧景琰才知道那是苏家园新收的小徒弟,唤做梅长苏。

梅,腊月寒冬雪上红,暗香幽浮曲临江。

长,道尽世人长久别离。

苏,死而复生谓之苏。

年岁碾过半叠墨,却不知那半卷折的离与合竟是你我之间的故事。

梅长苏与萧景琰相识的第十七个年头也见着也快要过去了。

“景琰,最近怎不见你来我这苏园了,莫不是当了副官就嫌我这小了吧?”

萧景琰轻蹙了眉头,带着点急切猛地拉住梅长苏,“长苏我……”触及到那双眼眸里满是调笑的意味,萧景琰意识到对方又在捉弄自己,才松了口气道,“最近是有些忙了,但我保证一有空就来看你。”

“噗。”梅长苏像是被萧景琰认真的表情逗乐了,像是小时候那样想去捏捏萧景琰的脸,却忽然间发现萧景琰那圆嘟嘟的脸颊早就已经不见了,在他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青涩的脸庞。那年轻人身长玉立,剑眉星目,在人群中却仿佛有积蕴于内的贵气和压抑已久的威仪迸发出来,令人心生敬畏。

梅长苏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落寞。

他与萧景琰注定是不同的人。

 

“景琰?你怎么在这里?”

“五哥。”

“我说你啊,不是做哥哥的不提醒你,你以前还小,与苏家园的戏子走得近也就算了,我与父亲都不曾说过你什么……但我希望牢记你的身份,你现在是金陵城的副官,与一个戏子来往如此密切难免会遭人闲话。五哥也是希望你好,好自为之吧。”

 

梅长苏听闻萧景琰当上副官的确是发自心底替他开心的,萧景琰与他的哥哥们不同,与萧选也不同,若是他能接替萧选的位置掌管整个金陵城内的军队,那他必定会护得金陵城内百姓一方平安,不会让外敌如此嚣张。

每一天梅长苏总会在报纸上读到那些战事报道,街头学生运动,起义变革,正是乱世之秋,每一个人都生活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梅长苏也知道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尖刀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暴露,随时也都可能会连累萧景琰。

苏家园是师傅生前留给他的,他也是在师傅死后才知道了他师傅的真实身份,而他现在继承的不仅是苏园,还有他师傅的身份,但这些他都未曾让萧景琰知道半分。

他知道萧景琰是真心待他好,只是这件事他不能与任何人说。

三尺铜镜,浓妆淡抹,镜中人长调短叹轻如呓语。都说戏子无情,只是无端生出的情,注定是一出要落幕的戏。

一两滴泪,梅长苏觉得模糊的不是他的眼睛或许是他的心。

“为什么?”萧景琰紧绷着脸,梅长苏紧紧盯着他青筋暴起的拳头,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回萧景琰的脸上。

“因为你是萧选的儿子,跟你打好关系对我也有利不是吗。”梅长苏淡淡地说道,萧景琰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出一丝动摇或是其他什么,但是他失败了。

那双眼睛里一片清明,好像什么感情都包含在里面,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你说谎!我不是认识你一两天,梅长苏!你少拿这些话骗我!你说你利用我?你说你从未把我当成过朋友?那你倒说说你利用了我什么!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

“我利用了你什么,我把你当成什么人……”萧景琰只见那人一身的红衣,金丝暗线勾着镶边的戏服,张扬如七月的火般明媚,白若暖玉的肌肤衬在上面却是冰冷如寒霜,那发鬓间的一抹黑痣显得越发动人,梅长苏踩着步子一步步靠近萧景琰,一字一句却宛如最锋利的刀刃,“我明知你对我的感情,可我从未回应过,却也不拒绝,这样你便可保我苏园平安,远离战火纷争,给我一生荣华富贵,我不过是个贪慕虚荣,攀炎附势之人……”

“你说完了吗?”萧景琰怒极反笑,这就是你想让我离开的手段吗……萧景琰伸手抓住了那双略微冰凉的手,大概是从以前开始梅长苏的手就是这么凉,所以才让萧景琰产生了一种想要温暖他,护着他一生的想法,“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那么现在你听好,我不需要你的回应。我护你平安,给你荣华富贵,都是我愿意为你这么做的,和你无关。”

梅长苏睁着眼睛,第一次被堵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这出戏他定能唱好的。

他唱了几十年的戏,一出别离而已,醉梦人生也不过是一场戏。

戏里戏外渡一生,多情扮作无情演。

只是真到此时,他却唱不出一个词来,任由萧景琰夺去他的呼吸。

 

(上车走这里)

 

堂鼓声未满,清梦霓裳,台上牡丹戏凤流转,台下只一人目光从不曾移开过。梅长苏是在一片朦胧中醒过来的,迷蒙的思绪还有些不甚清醒,只感觉到萧景琰轻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低沉的嗓音震得梅长苏瞬间思绪就回笼了。 只是四目相触,梅长苏就慌乱的低垂了眼眸,不敢再去看萧景琰,耳朵尖都染了淡淡的粉色。

萧景琰难得见梅长苏这般羞赧的神态,不觉有些可爱,一个吻就落在了那鬓角间的黑痣上,“怎么,昨晚可还缠着我不放,哭着叫我夫君,早上醒来就连一眼都不肯看我了么?”

梅长苏一时无言,心道好你个萧景琰!居然跟我耍起流氓来了!

窗边细雨绵绵,屋内润软氤氲,缠绵过后的暧昧气息更甚之前,梅长苏轻蹙着眉,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却是一声叹息卡在喉间,吐露不得,“你这又是何苦……你我身份始终有别……”

“长苏,我问你,若有天我与你身份互换,你会为此疏离我吗?”

梅长苏顿时不作了声响。

也罢……这辈子也许从初识的那天起便已无法逃脱。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好好珍惜现下的时光?

“景琰……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可好?”

写水牌走笔青苍,按捺一段铿锵。何惧他金戈铁马,自有水袖来挡。

 

民国二十六年。

 

梅长苏依旧记得前些日子萧景琰来苏园的样子,他不管不顾地抱了梅长苏,甚至像是要故意弄疼他那样,在他身上留下足够多的痕迹,梅长苏只是咬着嘴唇将那些破碎的呻吟全部都吞进喉咙里,萧景琰的眼泪却像是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被人出卖了,缉查令后天就会下来。

他说,跟我走吧,长苏。

他说,天涯海角,随便哪里都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种种花养养草……

梅长苏却是勾起了嘴角,淡淡地笑了,“景琰,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 萧景琰任性起来的样子,也是让梅长苏有些失笑,“我只是去悬镜司走一趟,找不到证据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不会怎么样?你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是悬镜司!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他们会对你用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景琰,你知我不怕死。”

你不怕死,可我怕你死。萧景琰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搅碎了一般,拉扯得鲜血淋漓,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若是有来生,希望你我都在寻常百姓家。

 

梅长苏被带走的那一夜,萧景琰就在苏园里坐了一夜。

那铜镜台上他们曾相濡以沫,水乳交融过;曾执笔相握,萧景琰为梅长苏明眉,眉笔顺着他的眉尾勾起,像是划进他心里的一笔,晕开阵阵涟漪;曾点燃灯台红烛,听他唱得一曲戏言,余音缭绕,一颦一笑。

萧景琰没能等来梅长苏归来的消息,他便要上前线了。临行前他留了一封信给黎纲,嘱咐他若是梅长苏回来了之后交给他。

梅长苏没有食言,他果真是归来了。

是从鬼门关归来了一圈。

可萧景琰却没有。

“园主,外边天冷,还是回屋里吧。”

这病根到底还是落下了,没人知道梅长苏在悬镜司里经历了什么,自他收到了前线阵亡人的名单后,他便像彻底抽去了魂魄。

梅长苏站在风雪中,整个人就像要融入雪中。

萧景琰与梅长苏认识的第二十三个年头。

金陵城内再无苏园。

那冷冽的风雪像是没有尽头落满了整个金陵。

 

“景琰,我再唱最后一曲给你听可好?”

掉在雪地的信纸上融化不知是谁的泪,飘散在了空气中。

 

七尺身躯以许国,难再许卿。

 

年岁过 梦里有雾深看不破

与你说 戏文中的离与合

灯花落 白蜡凝固在卷角那一折

台本合 恍然又过了惊蛰

 


*不收快递,不开门,lo主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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