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chi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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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X伯力】知否,知否,应是玫瑰遍野(下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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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了都是泪,完结撒花✿✿ヽ(°▽°)ノ✿

*如果想看的旁友多的话就写个番外吧


31.

一日后,单于迎娶一中原男子齐氏为阏氏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一来是众人皆震惊于新王居然在此时宣布迎娶一男子,二来是这齐氏为何许人也,便是怎么也猜不出齐衡的身份来。

可不论外面怎样传,齐衡到底还是祭于天地入了伯力的门,真真应了当时那句‘嫁到匈奴来’。

彼时齐衡好几次都想问伯力是否会有害怕的时候,他羡慕他的坦荡与赤忱,好像天地辽阔都能任凭他来去自由,可殊不知伯力也是在羡慕着他的,齐衡那时不懂,一心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母亲对他严厉,管束颇多,事事都要为他安排,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可他离家至今才知他是怎样在饱含着爱之中长大的。

明日便是应天比武之日,伯力会与三王子在祭前,众目睽睽之下比武,赢了这草原之上便再无人能威胁到伯力,他日后就是这草原上唯一的霸主,可若是输了……

齐衡不能想,也不想去想。

“元若。”伯力想来应是睡得不甚安慰,才没一会就转醒了。帐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帐外风声阵阵,呼啸着风中好像还能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狼群的呜鸣声,跳跃着的火舌忽长忽短,在那里摇曳着,伯力的声音里还残留着疲倦和一丝慵懒的媚,“……没睡的话陪我说说话吧。”

齐衡倒是有些新奇,毕竟以前都是他在说,伯力在听,齐衡时常觉得伯力依赖他太少,什么事情他都自己扛,他心疼他却也拿他没办法,如此倒是第一次伯力主动要齐衡陪着说话。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每次我睡不着就缠着母亲讲故事,我最喜欢听的便是他给我讲呼和尔的狼群,那里最凶猛的狼王,是我父亲在15岁的时候亲手猎杀的,他是天神所选这个草原上最勇猛、最厉害的霸主,我从小就崇拜他,可以说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神。”伯力像是在沉浸在了某种回忆里,这几日他的嘴唇周围蓄起了些胡子,微卷着的乌丝和日渐明朗锋利的侧脸,都让伯力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我的第一次狩猎,猎到了一只鹰,他一高兴便送了我一把弓,那弓是用牛骨做的,上面刻着部落的图腾,我开心极了,一直收着没舍得用……现在,倒成了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齐衡听得心里紧,可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解开伯力的心结,他想象着年幼的伯力,迈着小小的步伐跟在他父亲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

“弓……是挂在门边的那个吗?”齐衡依稀好像记得那里有张弓,当时一晃眼只当是个装饰品之类的,并没有多加在意。

“嗯。”伯力边说边轻身翻下了床,赤着足走到了那弓的前面。齐衡蹙着眉提着衣服也跟着下了床,心里暗道这不省心的小狼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乱来,如今怀了小小狼崽,晚上夜凉依旧也不注意一点,穿着个里衣光着个脚说下床就下床。

伯力将那弓一把拿了下来,在手上抡了一圈,忽然就朝着齐衡直面扫去,齐衡被伯力突然的动作惊地倒退了一步,衣服直直坠落在了地上,抬手挡住伯力的手臂的那厢,堪堪见着那人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坠了天河的星辰,丰润的唇角正勾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一小颗痣藏在那里,忽闪忽闪的,让人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发作,“元若哥哥,来比下吧。”

齐衡险些被他气笑了,“你是合着明日要比武,晚上先拿我练练手是吧?”

伯力笑而不语,抬了脚就扫过来,齐衡被他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却也还是顺着他玩闹了起来,就在齐衡无意间抓着那弓的内里一侧时,突然摸到了那里有什么凸起的,像是文字一样的东西,他停了下来,伯力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元若?”

“这是……”齐衡将那弓翻了过来,那里刻着一串齐衡看不懂的匈奴文,看起来应是很久前留下的,但伯力却是当场楞在了那里。

齐衡看他沉着脸半天没反应正觉奇怪想问,伯力已经转身拾起了地上的衣服,那背对着齐衡的身影莫名显得单薄而又落寞,半晌他才像是自嘲一样轻笑道,“那上面刻着的是‘布日古德’,是天鹰的意思……没想到他在我走后还刻了这个……”

“伯力……”

“元若,你啊……从以前开始便是这样,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挺身而出,为了不相干的人红了眼角,你太善良也太单纯了,年幼时我父王就告诉过我,人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为了别人而流泪……他虽为了我母后不顾族人反对,可说到底在他心中单于之位才是最重要的。曾经我是多么努力地想要成为他,但如今,我不想,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他。如果要牺牲谁来换得这王位,我宁可……”伯力轻轻抚摸了一下腹部,他可以感觉到那里的生命宛如夏日的烈阳正在灼热地跳动着。

“你会赢的。”齐衡轻轻地拥住了那一抹温热,他想要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这个人,他的前半生活在一个金丝笼里,那里编织着不切实际而又柔软的美梦,而他的后半生注定要在这片草原上,与这个人一同披荆斩棘,生死相随。


32.

话说比武那日,鼓声震天,似有鹰鸣划破苍穹,伯力一身玄裘盔甲,翻身上马英姿勃发,只是那翻涌在墨色眼底全然是毫不掩饰的杀气,那三王子年轻气盛,脾气暴躁,虽比不上二王子那般阴险,却也是个狠厉之人,便是才刚上马就对着伯力放狠话,伯力不回只是眯着眼睛听着号角声刚一落下,便如疾风一般夹起马肚冲了过去。

便是双方交缠不下几招,三王子就有些抵挡不住,很明显三王子只凭借一身蛮力胡搅蛮缠却不知如何智取,伯力在中原待久了,招式也变幻莫测,倒叫三王子一上来就吃了亏,那人见情势不对便转而去攻伯力的马,几番纠缠,二人遂弃马,一时间打得眼花缭乱。

齐衡看得也不自觉紧张地出了汗,他看得很清楚,这人应是打不过伯力的,只是那人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伯力有些下意识护着腹部,因而总是向着那边打,伯力只得一边防着一边寻找对方破绽。

“真是可惜啊,你是没看到大单于听到你死的时候……”

伯力知道他不该为三王子的话分心,他的身体情况也容不得这场比试变得漫长,他需要尽快解决掉对方,只是那声音却是断断续续,宛如烦人的苍蝇嗡嗡响个不停,“他当初害我母亲惨死,怎么没想过有一天要父债子偿,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看见他脸上失去至亲痛哭流涕内疚挣扎的表情……”

“那你就错了,他是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流泪的……”

“错的是你!他抓着我说不可能,他的儿子是草原上的天鹰,是草原上的苍狼,他说你不可能死了,他趴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颤抖哭着求我把你还给他,啧啧……可惜你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有趣的画面了……”

伯力感觉自己在旋转,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血腥的味道从喉咙开始浓重化不开,出离的怒火和悲痛烧得他四肢都在疼,他记得那一年他猎下鹰之后接过弓的欣喜,他却不记得那时他的面容了,他记得那双手曾经抚摸过他头发,他却忘了那双手的温度,他记得他将他抗在肩头看远方草原辽阔余晖落日,却不记得他有没有亲手抱过他,他记得他一个人坐在远去中原的马车里哭,却不知道那站在身后的身影一直目送着他远走,直到他消失不见。

“啊啊——!”

“伯力!”

就在齐衡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伯力已经反手一刀割断了三王子的喉咙,三王子的刀也刺进了伯力的胸膛,血喷洒了一地,分不清谁是谁的,时间在那里好像一瞬间被无限放慢了,又像是被定格了。

齐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伯力进皇帐的,又不知自己是怎么拖着那巫医说了些什么,最后他像是失去了一切应有的感觉,如同一个提现木偶一动不动地跪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无血色的伯力,不管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就是不肯离开一步,最后还是郝那看不下去了,架着人把齐衡打晕了。


伯力觉得他应是在梦中。

他的父亲站在那里,和他记忆中的不同,他的两鬓不知何时已变得斑白,脸上也多了皱纹,伯力站在他的面前,却发觉他看起来不再那样高大遥不可及,在那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草原王者,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伯力,”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那眼底已经不再清澈冷冽,变得浑浊,“米尼忽。这么多年你恨我吗?”

“我时常做梦梦见你小的时候,你刚生下来那会儿只有这么一点大,我抱着你在怀里,你冲着我咯咯地笑,抓着我的指尖不肯放,你满月的时候我给你喝酒,我们草原男子出生就会喝,你一开始啜了一口呛得就要哭,但后来你就学会了。”

“你刚会叫阿布的时候,其实我很开心,那是我第一次有身为父亲的感觉,我想要把我最好的都给你,你将来便是这片草原上新的霸主。把你送走是我的决定,即使我舍不得你,可你身为我的儿子,这便是你要肩负起的责任。”

伯力突然感觉有什么就释然了,曾几何时他是多想听到自己的父亲亲口对自己说这些,但其实他在心底知道,他从不曾恨过他。

“伯力。一起回家吧,你的母亲也在等我们。”

“对不起,阿布。”伯力走上前第一次拥抱住了那个虚影,他知道这只是个梦,而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出这些话了,“我现在还不能跟您一起走……”

“有个人他一直在等我。”

“我答应了他要赢的。”

“他傻乎乎的,追了我一路,护了我一路,我不能辜负他。”

“如果他找不到我,他会哭的。”

我不愿看见他哭。

齐衡。

齐元若。

悠悠我心,昭昭明月。


33.

永定二年,匈奴正式结盟,从此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一派平和之象。

汴京城内市井小巷街头巷尾最近津津乐道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这新的匈奴王原是质子伯力,而他的皇后竟是那离家出走的齐国公之子齐衡,二人竟还有一女名为齐雪,一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这两人都是乾元,如何生得孩子,定是这匈奴王不知用了什么巫术,迷了齐衡,硬是要他做了这压国夫人,生了个孩子。

有人说这两人是早就一块了,早年那齐公子为爱抗旨,可不就是为了那匈奴质子!

甚至还有说那孩子听说是从天而降的,当年大王子继位比武,不慎被暗算,据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致命伤,结果楞是治了好几个月,突然天寒地冻的某天白雪飘飘,飘着飘着就多了个孩子,你说奇不奇!

但这茶余饭后八卦热议也就图个新鲜,今天说这个明天唱那个的,远在天边的齐衡倒是着实地打了个喷嚏,暗暗觉得有人在背后骂他,殊不知是他与伯力的事情被添油加醋传了一大圈,比当年他抗旨那会儿还热。

齐雪今年正好两岁,眉眼弯弯白白胖胖的,生得那叫一个水灵可爱,如齐衡的愿,是个小丫头,但却皮得很。这小家伙给两个人都折腾得够呛,但她确实命硬,抗过了一路惊险,伯力还带着她比武,受了伤,齐衡差点儿就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们了,好在是一场有惊无险,但也叫齐衡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最后伯力被他盯怕了,保证自己老老实实哪儿不去,就安心在帐里养胎,其他事情都丢给齐衡和郝那去处理。

小娃娃被齐衡抱在怀里,她咿咿呀呀地含着齐衡的手指头,弄得他满手都是小家伙的口水,她拍着手含含糊糊,声音软糯得可爱,“阿布!略略略~”伸出小手就要去揪齐衡的头发,齐衡拿她没办法,倒是伯力看着齐衡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有趣。

“元若,二叔托人从汴京带来了一包东西,我看着似乎像是……种子?”

齐衡抱着孩子凑了过来,偷偷在伯力脸上亲了一口,却被扎了一嘴胡渣,忍不住抱怨,“以前就知这玫瑰是带刺的,现如今我算是更清楚认识到了。”

伯力笑道,“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

‘吧唧’齐衡被齐雪冷不丁地亲了口脸颊,又糊了一些口水上去,小家伙转头就冲着伯力撒娇,“额吉抱抱!”

伯力失笑地接过了小家伙,“所以二叔给你带的是玫瑰的种子?”

“是。”齐衡眼底闪着光,弯起了嘴角,他柔声低吟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他看了看伯力心底微微一动,急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是知否,知否,应是玫瑰遍野。”

伯力觉得那人着实有些可爱,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齐衡的衣襟,直直吻了过去,那小家伙眨眨眼睛被夹在二人中间,不知道她的阿布额吉在干嘛。

“玫瑰遍野花开,我,只为你一人开。”

伯力勾着嘴角,满意地看着眼前那人逐渐发红的耳根。

却道是,知否,知否,应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end

*妈呀终于完结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想要看番外请留言,如果有40个留言了我再写吧……不然我就,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感谢各位看官支持到现在~多谢!

下个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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